來世,我做哥哥你做弟
今天,接到了哥哥打來的電話,其實在這之前,他已經(jīng)打了三次電話了。前兩次,是我沒有覺察到,手機不知道在什么時候調(diào)成了靜音?第三次,是在下午,我在回宿舍的路上,心情很遭,我沒有接,我不知道接通后,我該說些什么?我在害怕,害怕他會提及我現(xiàn)在的處境。
晚上,八點多吧,靜謐的夜,一串很憂傷的純音樂響起。是哥哥打來的,猶豫中接通了電話。意外地,哥哥并沒有提及我所害怕的事。只是在電話中說:“如果你在那里不行,就不要再等下去了,這一次,就當是個教訓(xùn)吧。你還年青,不怕失敗,就怕不能從失敗中走出來。放心吧,一切有哥哥給你撐著。”
哥哥的話語很溫和,聽著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哥哥永遠都是這樣,就算自己面對再大的困境,也不忘對我的關(guān)心。其實,我一直知道他的情況,身體一直不太好,還要維持整個家,還要時刻牽掛著我,雖然我已經(jīng)早已是成年人了。
哥哥不停地在電話那邊說著,都是些鼓勵我,安慰我的話。我不斷含糊地回答,“嗯”,整個通話,我?guī)缀蹙驼f了這么一個字。通話結(jié)束了,我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淚已經(jīng)流過臉頰,滴到了稿紙上。
其實,當初我選擇學(xué)這門技術(shù)的時候,哥哥就一直擔(dān)心著,會有今天的結(jié)果。且不說花了的錢,也白白浪費了近一年的時間,我雖然還很年青,但是,人生經(jīng)得起幾個一年呢?
一張能略微看到歲月痕跡的臉,突然變得嚴肅,吸了一口煙,兩股青煙從哥哥的鼻孔里慢慢流出,像清晨的薄霧,漸漸擴散。我和哥哥之間只隔著一張餐桌,此刻,我隱約還能看他的面容。我們就這樣沉默著,都沒有說話。我是不吸煙的,聞著這股煙味,很想咳嗽,但被我忍住了。
當青煙快要散盡的時候,哥哥又把燃了一半的煙,慢慢放到嘴邊,深吸了一口,煙霧比剛才大了很多。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不清哥哥的臉了。整間屋子都彌漫著煙的味道,讓我一時難以適應(yīng)。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很少和哥哥單獨相處,看到此刻的哥哥,我心里有一種莫名的忐忑。
“想要做一翻大事業(yè),就努力掙錢;想要一輩子打工,就學(xué)一門技術(shù)。你已經(jīng)長大了,會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夢想,有你想做的事。哥哥不會反對你做任何事,只要你覺得是對的。哥哥會一如既往的支持你,你覺得好,就去學(xué)吧。”哥哥說得很平靜,但我聽著,心卻很緊張。
現(xiàn)在想起當時和提及學(xué)技術(shù)時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但昨天卻永遠也回不去了。在我離開后,哥哥又打電話給我,叫我有什么事就打電話給他。可我至今,也主動打過電話給他,每次都是他打給我。
如今,實習(xí)變得遙遙無期,可我卻不知道怎么和哥哥說起。生活已經(jīng)找不到規(guī)律了。腦子,沒有一刻真正清醒過,整日渾渾噩噩,我覺得已經(jīng)遠勝于此。一天只進一次餐,很可笑吧!如此情況,已經(jīng)有十來天了,我不知道,這樣下去,我將會是什么樣子。
現(xiàn)在看著桌上靜靜躺著的手機,心里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淚水一直仍不住在滑落,我決不是一個愛哭的男孩。此刻的我,也不是在哭,只是一個不愛哭的人,眼睛里存放了太多的淚水,我只是讓它流掉一些,僅此而已。
幸今生,你是哥哥,我是弟,你給了我無盡的關(guān)愛與疼惜。
愿來世,我做哥哥,你做弟,我要照顧你: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