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情空殤,化蓮寄情思
當看到紫兒的大紅花轎跟煜哥哥的后面進了府,那一刻夢兒感覺到一種窒息的疼痛,就如心被摘去了一般。
落寞而絕望的回到家里,便倒頭躺在床上,無聲的抽泣著,任淚水簌簌而下,打濕了被褥也泡碎了那顆曾在夢里妖嬈的心,煜哥哥還是舍她而去另娶新娘。從此,她再也沒有夢,再也沒有情,一切都隨著煜哥哥的洞房花燭而消逝,她的夢曾為煜哥哥而旖旎,也只會為他而旖旎。
遠遠的觀望著幸福中的人兒,夢兒的心常如刀絞般的疼痛,她愛煜哥哥,看著他的柔情在別的女人身上綻放,她就不能自己的心抽搐。
當煜哥哥攬著紫兒在街上纏綿又恩愛的樣子,夢兒就會偷偷的流淚,這夢一樣的情景卻不屬于她,心情是濃得化不開的失落與惆悵,就如這秋風秋雨。
秋風蕭瑟知儂心,哀怨落寞淚濕巾。
滿腹惆悵與誰訴,且對落葉空繪書。
沒入塵埃化春泥,心事和淚化相思。
只待春暖萌苗出,年年代儂敘相思!
煜哥攬著紫兒的腰,笑著對夢兒說:夢兒莫對樹葉空念叨,早日找個如意郎君才好,夢兒好像也長大了,有心事了,要不讓你紫兒姐姐幫你尋。
看著,煜哥哥和紫兒那溢于眼角眉梢的甜蜜與恩愛,夢兒有些嫉妒,是喔,當煜哥哥跟她說這些話時她才知道她嫉妒紫兒。她受不了這樣近距離的感受,她甚至恨煜哥哥說這樣的話來,他永遠都不懂她的柔情她的心。
偏偏她深愛著煜哥哥,不知為什么這一刻她眼里有了一層霧水含著特濃的恨意:我的事不要你管!轉身她跑開了,淚水卻洶涌而下!
紫兒微微嘆息著:夢兒愛你,她愛你很深。
看著煜驚訝的表情,紫兒有些后悔了,她不該說出騷擾到煜的思維,她也愛煜,不想讓他分心。
可她還是被震撼了,被紫兒的眼神震撼了,她懂夢兒的心事,她同樣是女人。可得出夢兒眼里對煜的長久以來的愛戀與這一刻的委屈,好個可憐又癡情的女孩,偏遇到了煜這樣愚鈍的人,真是可惜了少女一腔纏綿的心事。
紫兒裝作沒事似的笑笑,這個小丫頭,有心事了。等有合適的我給牽線。
煜也笑了笑,從剛才紫兒的話里回過神了來,不知為什么還是感覺有點點的刺痛。
夢兒也是有很多人追求的,可是她的心全在煜的身上,眼里便沒有了別人的存在。感情的事就這樣差強人意,喜歡的未必是被喜歡的。
就像她癡迷煜一樣,浩也在為夢兒癡迷的整天把煜恨的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他也看得出煜心思沒在夢的身上。
還有一個人同樣對夢兒垂涎三尺,他就是這個小城里的小混混鋒,托了很多媒人下了很重的聘金可是夢兒死活不應口,讓鋒同樣把夢兒恨的牙癢癢,暗暗發下毒誓,今生若是娶不到夢兒誓不為人。
世事無常,1937盧溝橋事變,日本開始侵略中國,從此在中國的土地上燒殺奸淫搶掠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這座小城同樣沒有幸免,日本鬼子的魔爪很快伸了過來,于是,一場腥風血雨在哀號中將整個小城掩埋在痛苦中。
在日本鬼子魔爪的囂張下,小城的人們漸漸的開始麻木,呆滯,低眉斂氣的小心苦熬著日子,不知什么時候災難便會降臨,或橫死街頭,或屈死鬼子刀下,或被暗無天日的生活逼死。
更甚的是那些狗腿子漢奸,抱了小日本的粗腿可算是大樹底下好乘涼了,一改往日猥瑣狗屎不理的狼狽嘴臉,開始耀武揚威,如螃蟹般恨不得長出八只腳了橫行猖狂,才好稱了這一時的得意。于是往日的仇家,甚至鄉鄰可是遭了殃,在那環境里只能人為魚肉我為刀俎的任他宰割。這日子可就更難了,小日本鬼子,再加上這些狗腿子,真是黑暗而又血滿天飛悲苦恐懼的日子。
鋒,也猖狂起來了,一身黃狗皮,挎著盒子槍,美名其曰:治安大隊長,負責維護小城的治安,說白了就是幫助日本鬼子清理那些不是良民的漢奸走狗。看那神氣模樣,讓往日就不屑于他的鄉鄰更加鄙視他的為人,表面上獻媚的笑迎,背地里狠命啐唾沫,罵他把八輩的祖宗。
猖狂起來的鋒,便開始琢磨起夢兒來了,不知為什么,這夢兒就是他的心病,越是得不到越是饑癢難耐,非想弄到手不可。可是夢兒依舊不理他,甚至絲毫不去多看他一眼,他的張狂在她的面前沒有一點面子與威嚴。他甚至哀求夢兒,跟著自己,現在他是日本皇軍的紅人,炙手可熱的人呢,多少如花似玉的姑娘爭著投懷送抱他還不肯要呢。
鋒甚至拍著胸脯說,只要跟了他保管一輩子吃香的喝辣的,享盡榮華富貴,他愿意一輩子對夢兒好,誓死保護她甚至愛她甚過自己,他雖然知道自己現在或許很多人罵他漢奸,他不在乎,人生在世終于揚眉吐氣,有一富貴他為何不享?可是他愛她的心卻始終沒有變的。
夢兒,那面容較好的臉上顯出鄙視甚至惡心的表情,說,你跳進這長江里洗清了你的臭名再來跟我說愛情。
鋒看著夢兒那氣急的臉,心里如刀剜,可是他卻生不起氣了,夢兒連生氣的樣子都這么讓他神魂顛倒。
鋒發誓他一定要得到夢兒,信不,這樣的時局只有我能挽救大家的命運,等你有事來求我,等你自己答應嫁給我。
看著鋒那得意陰險的笑,夢兒感到脊背一陣冷嗖嗖的冰涼,心里一陣恐慌不安不知以后會發生什么事來。
夢兒跟煜家基本是這條小巷的斜對門,某天,一陣摩托車與警笛的鳴叫與大隊軍隊跑步那種踏地的聲音,不知為什么正在院中繡東西的夢兒心里猛然一陣抽搐,沒由來的。看著老傭人慌忙的關門神色慌張,她忙問;劉叔,出什么事了。小姐,快回屋里躲著去,不知哪家又遭殃了,這陣勢不小呢。唉,遭天譴的小鬼子要做虐到何時才肯罷手?!
夢兒回到屋里,心卻一直懸著,坐立不安的苦等到外面沒有了一絲動靜,才催促老劉頭開門,來到街上就聽見斜對面煜哥哥家中的哭聲。夢兒心驀然像沉入冰窟,感到冰涼的窒息,甚至不能呼吸,若是煜哥哥被抓那可是不死也的扒層皮。看那陣勢估計是憲兵隊的,那可是有進無出的地獄。
果然,煜被抓了,說私賣糧食給共黨,而且不擁護皇軍,皇軍向煜家征收的300擔糧食今天是最后期限,卻一擔也沒有交,就因為這個被日本憲兵隊帶走了。
其實現在兵荒馬亂的,莊稼收成少,一時去哪里買這三百擔米?現在的局勢是有錢沒處使,家家都斷糧。
紫兒哭得眼睛紅腫,挺著大肚子也甚是可憐。
夢兒妹妹你說咋辦?煜進去還能出來嗎?可憐我這肚中的孩子連他爹的面都見不到了。
看著那情那景,夢兒感到心痛的快要暈倒,她心疼煜哥哥在敵人各種讓人恐懼發指的酷刑里摧殘身心,她心疼煜哥哥那未出世的小生命在紫兒姐姐的肚子里就感受這份窒息的痛苦,也心疼紫兒,女人了解女人的心,她懂紫兒的痛苦,可惜他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不能去拼個你死我活來。
走到街上,夢兒不敢去想那種種的慘狀,可是她一個弱女子怎么去救煜哥哥?
浩,眼里含著悲痛,他知道此時夢兒的痛苦,她在為她的煜哥哥難過,就如同他心疼她一樣,不愿看到她的不幸福與痛苦傷害。
夢兒,煜哥哥會出來的,我們想想辦法,不要折磨自己,你這樣子讓我.....到嘴邊的話又咽下去了,讓我們看著心疼。
看到浩,夢兒的淚水終于控制不住地滾落而下,浩哥哥,你說,我該怎么救煜哥哥,想他那樣單薄的樣子怎么受得住鬼子的折騰,偏他又是極倔強有骨氣寧折不彎的人。
唉,浩嘆息著,夢兒說的不無道理,去憲兵隊救人比登天還難,平常與這些日本鬼子他們向來是躲避不及的,誰還會跟他們應酬但凡正直有血性的中國人。
倆人都相視無語,不知該怎么辦了。
就在這時,鋒騎著自行車直沖而來,他陰險而嘲諷的說:夢兒,你的煜哥哥被抓起來了,又找你的浩哥哥了,什么時候輪到我?難道等浩也被皇軍帶走?
夢兒一個寒顫,鋒,你說這話,我們從小一條街上長大,你難道希望浩也給抓走?煜被抓走你幸災樂禍,好狠心的人!你不管,還不許我找浩哥哥想辦法。
鋒斜視了浩一眼,就他能幫你?做夢吧,你好好跟我說話,哥哥我或許會幫得到。
浩驚恐憤怒的說,鋒,你這個王八蛋,你別打夢兒的注意,小心我跟你魚死網破。
鋒冷笑著;夢兒想救煜來我家找我商量,現在,否則你煜哥哥死在憲兵隊別怨我不給你指路。不要理浩這混蛋,他難道不在打你的注意?從小你們不理我,現在知道我的好處了吧?一切還得靠我,我不為他們,為你,夢兒,你來我就救。說完揚長而去!留下一陣狂笑聲,讓個人感到冷的?d人。
夢兒平靜的看了一眼浩,苦澀的笑笑,轉身朝著鋒的家走去。
浩,攔住她的去路,夢兒,你去就是狼入虎口,你就完了,我不讓,我堅決不讓!
有更好的辦法嗎?只有鋒可以救煜,為了煜,為了他能活著,為了他未出生的兒子有爹,我愿意任何犧牲,浩哥哥,謝謝你對我的好,你的情我懂,來世再報,今生再也不要想夢兒了,夢兒從此就沒了!
最后求你答應夢兒一件事,永遠不要告訴煜是我跟鋒的交易救了他!說罷轉身她毅然決然地走了!
浩錚錚虎目里滾下淚水,他也同樣痛苦至極,看著心愛的人即將走入火海魔窟他卻沒有任何辦法,他恨不得宰了自己。
看到夢兒來他院子里,鋒心里一陣狂喜,他甚至有些心馳神往了,多少煙花之地的妖嬈女子在他的懷里纏綿使盡渾身解數,都不能讓他達到極致的興致,總是離那最高的點差那么一點就落下來了,他的心里揮不去夢兒的影子,甚至他把那些女人當夢兒,死命的折騰著,之后卻是更難熬的渴望。
這個小女人,他算是栽在她的手里了,誰讓他從小喜歡她,她卻從不看他的,她做煜的新娘,做浩的新娘小時候玩過家家時,就是不做他的新娘!越是這樣,鋒越是想得到她,他渴望有天夢兒成了他的女人,任他嗅他的體香,任他親,任他摸,任他瘋狂著他男人的本性,而夢兒也如煙花中的女子般在他的身下妖嬈。
這一刻他甚至有些氣喘噓噓了,多少年的夢想終于成真他甚至有些激動地手足無措了。
夢兒,你嫁給我,我就把煜弄出來,你該知道我愛你有多深!不比煜和浩少,煜有了老婆,浩窮鬼一個,有力氣沒本事的家伙,你就嫁給我吧,這才是榮華富貴的選擇,人活一世不就是圖個樂子嗎。
說著鋒就開始手腳不老實,鋒,你先把煜救出來我自然嫁給你。夢兒怕鋒說話不算話,得到她又不辦事,他這人不可靠。
我答應你就一定會做得,相信我,我愛你,鋒又一次的試圖擁抱夢兒。
不行,你先救煜出來,要不,你敢動我,我就死給你看!說著夢兒拔下玉簪攥在手里對著喉嚨。
好,你等著,在這里,我去叫他們家寫個保證書,沒有糧食交大洋也行,皇軍那邊我去擺平,今天我一定要得到你。別走開在這里等著。
夢兒黯然應允。
鋒心急火燎的去辦理,其實事情就是他一手操縱的,日本鬼子攝于煜家在地方的威望也沒有想弄出大動靜來,只不過是敲山震虎想讓他們以后規矩聽話點。很快在煜家30萬倆的支票交易下,鋒拿到了司令部的釋放通知書。
鋒拿著這個寶貝一樣得東西,樂得屁顛屁顛的回到家里,得意地展示給夢兒看,夢兒接過了,臉上展現出笑容,一顆心終于下落,抑制不住的高興催促,你趕緊去憲兵隊啊,多一分鐘煜哥哥回多受一分鐘的罪。
鋒不高興了,你就知道煜,他死不了很快就出來了,你可知我等一分鐘也是在多受一份鐘,我痛得要死。
不信,你摸摸。鋒拉著夢兒的手就往自己心口處捂。條件反射似的夢兒不由得顫抖著縮回。
鋒生氣了,我還出力不討好了,你乖乖的應了我,我就早一分鐘就放煜,你都答應嫁給我了,還害羞啥?早晚的事,不如早享這人間極樂!
夢兒閉上了眼睛,她知道她逃不掉的。
任鋒一粒粒解開她的衣服紐扣,一件件退去她的衣服,她閉著眼睛淚水滾滾而下的承受著這一切。
鋒像個久沒飽食的餓虎,卻玩賞著突然見到獵物的那點興奮,終于如火山般噴涌而出,熾熱的沸騰著,多少次的夢想在這一刻實現,多少次幻想在這一刻兌現,他滿足的耕犁著,頑強的拼搏者,全然不顧身下的凍土是那樣的堅硬而生澀,甚至犁不出一絲柔軟與溫暖,可是,他卻像個勝利的勇士一樣繼續揮鞭奮起,煜,浩有誰有他這般愜意這一刻?他得到了,他們三個人從小過家家的新娘。他是最終的勝利者!
夢兒咬著牙承受這一切,她只渴望這一刻早點結束,她的煜哥哥早點出來,早點離開那些惡魔的魔爪,為了煜哥哥她的犧牲不算什么?煜哥哥的命才是重要,當鋒在折騰時,夢兒心里就喊煜哥哥,煜哥哥,便會感覺舒服些。
三天后夢兒嫁給了鋒,也就嫁給了世俗不容,很多人唾罵夢兒鬼迷心竅,好好的一個女孩子竟然做了漢奸婆,可恥。只有浩眼里含著深深的痛苦,在她成婚的那天浩失蹤了。有人說他投了八路去打鬼子了,有人說參加了國軍也是上前線打鬼子了,也有人說被日本鬼子殺害了,反正眾說紛紜。夢兒知道,浩一定是打鬼子了,結婚那天看浩的眼神像是在告別。夢兒每日都會祈禱保佑浩平安,多殺鬼子,早日將小日本趕出中國去!
街上的鄰居們漸漸的發現夢兒變了,變得放蕩而又妖媚,那口紅抹得,那粉涂得,那腰扭的,整一個煙花女子的扮相。跟鋒頻繁出入日本人的場合,甚至連笑聲都那么放浪而又放肆!人們嘆息著,多好的閨女啊,跟了鋒這漢奸人也就給帶壞了,真正成了漢奸婆了。哎,古話說得好,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可惜了,可惜了,鄉鄰們搖頭嘆息著!
煜,自出來后夢兒沒有去看他,她知道他平安出來了就放心了,身體可以慢慢調養的,夢兒怕見煜她不知道該怎樣對煜說她嫁給鋒的事,個性耿直的煜會罵她的,夢兒只有躲著。
還是碰到了,有天,夢兒在街上陪著幾個日本娘們買東西,不想一頭碰見煜,躲是躲不開了,煜鄙視的看了一眼夢兒,聲音里含著厭惡,骯臟的東西,你還是那個天真可愛煜哥哥心中的夢兒嗎?如今多看你一眼我都感到惡心。渾身東洋鬼子的騷味!
夢兒,被罵懵了,眼淚遏制不住的潸然而下,別人罵她沒關系,想不到煜哥哥也這樣罵她,夢兒忽然想到死,可是她能死嗎?她不能,她有她的苦衷!久久的木然的站立著,任淚水把粉沖的一道道。
夢兒依舊在日本人的場合里妖嬈的笑春風,只不過人更瘦了,粉更厚了,眼睛更加的暗淡無光了,腰扭動也更加的呆滯了。人們罵她活該,自己糟蹋自己!拿著一副好皮囊給日本鬼子使,早晚會爛掉的。
夢兒眼里的心事卻永遠沒有人讀得懂,甚至有時是歡快的明亮的興奮得,有時又是焦急不安的,更多的時候是茫然麻木與如死水般的沉寂。偶有注意到的便說夢兒魔怔了,天天跟日本鬼子在一起還能不魔怔?
苦難的日子總會有盡頭的,很快日本人簽訂投降條約,徹底在在中國戰場上表示無條件的投降,于是一批批日本鬼子撤離,人們歡欣鼓舞,奔走相告,喜悅激動興奮在每個人臉上綻放,好久沒有的放松,自由終于回來了,街上日夜的喧嘩著。
人們在歡慶勝利,鋒這樣的漢奸卻是感到了世界末日,整日蜷縮在屋子里,悲哀的等待著命運的判決,夢兒表現得很平靜,洗去胭脂水粉,穿上干凈的素淡衣服,挽一利落的發髻,她還是那個可人讓人憐愛的夢兒。可是人們卻不會認她了,她在平靜的等待著她的命運。不管怎樣她都無憾,也問心無愧,她是一個可以挺直腰桿的中國人。
除奸大會上,夢兒和鋒他們一起被綁在柱子上,等待著死亡,夢兒沒有恐慌臉上是平靜的笑容,淡定而又安詳滿足,她望了望喜悅的鄉鄰,她心里也很快樂,勝利也是她的期盼。
她鄙視鋒那些真漢奸面對死亡一臉無血色的慘白恐慌,漢奸總是貪生怕死的東西,喪盡天良,永世不得翻身的。
是只可惜了她這一生,就如純潔的白蓮卻不得已的在淤泥里生存,雖然臟了身子,但靈魂卻是純潔的,她或許注定一生只在夢里才是真我的自己。就如她的名字夢兒。
槍聲響了,一個個丑惡的靈魂倒了了,很快就是她了,她忽然大聲地喊著:鄉親們,夢兒一生沒有愧對鄉鄰,夢兒死而無憾,沒有給中國人,給鄉親,給祖宗丟臉,夢兒永遠是干凈純潔的靈魂,我死后把我葬在城外的清水河里,我愿化為白蓮守護著我所有愛的人的幸福!夢兒去了!
一聲槍響,夢兒倒下了!煜在遠遠的地方竟然心被抽了一下的疼痛!便再也不消停了,心總是隱隱疼痛,卻沒有理由的。他恨夢兒的墮落,卻也難過可惜了一個他喜歡的女孩,他當初之所以沒有娶夢兒是因為夢兒還小,紫兒比夢兒更熱辣嫵媚,他抵抗不住那份誘惑,終于掉進情網,很久后他才知道他也是愛夢兒的,看到夢兒的墮落,他常徹夜的無眠,強迫自己憎恨她,怕那份愛讓自己失了是非觀念,愛憎不分明。
浩,回來了,一身八路軍打扮得他一回來就急急得找夢兒。當知道結局后,他仰天大哭:夢兒!我害了你!那哭聲慟哭得讓整條街的人們落淚隨之!
很快召開的慶功會改成了悼念大會:紀念優秀的共產黨員夢兒同志堅持以身打入敵人內部獲取情報,解決八路軍游擊隊的衣,糧,藥問題,可以說,今天的解放夢兒是一個不可缺少的功臣!
當年傷心痛哭絕望的浩他想殺鬼子,走投無路下,參加了城外山里的游擊隊,而且在一次意外中發展了夢兒幫助弄情報。那天,夢兒一個人在城外徘徊想跳河,是化妝進城執行任務的浩大救了她,原來,鋒為了討好黃軍竟然讓小鬼子司令睡到夢兒的床上,夢兒實在受不住這個打擊,本來跟著鋒已讓她痛苦萬分,如今又遭鬼子糟蹋,以后還有頭嗎?她想到了死,來到城外這條河,在徘徊傷心之極正好遇到了浩。
在浩的共產黨信仰與政策的開導下,夢兒加入了他們的組織,利用自己的有利條件為八路軍游擊隊做了很多事,夢兒是開心的,有了信仰,將死之人愿意用身體為解放鋪路。
在日本投降時,浩有緊急任務調崗,走時沒有考慮到這么多,沒有想到交待夢兒的事情,不想勝利卻突然來了,浩還是回來晚了。夢兒被當成了漢奸槍決了,他一直是跟夢兒單線聯系的為了保密!
忽然不知誰哭出了聲音,就像一顆炸彈,人們都想起了夢兒臨終的話想到平日給夢兒的惡臉色,想到夢兒的好,曾經一次次搭救鄉鄰于水火中,越想越難過,臺下一片哭泣之聲!可憐的孩子,真是著好人,夢兒還是夢兒!
于是人們在河里給夢兒立了一個碑:冰清玉潔出污泥而不染,清城因夢兒而從此太平。果然在安放夢兒尸骨的地方長出了一顆白蓮,年年綻放著潔白的祝福與庇佑!
總是看到倆個男人常常在河邊久久的坐著,深情地望著蓮花,直到有天他們老得走不動,直到再也沒有出現他們的身影!
可是,夢兒卻永遠的鐫刻在人們的心里,一代代的流傳,永生永世的紀念!